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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宋记忆

1.17 姑娘请便

郭笨聪拿了火药的详细配方清单兴冲冲地跑回屋内,正要将这清单仔细看一下,却见听琴翻了一个身,将被子掀到一边。郭笨聪怕她着凉,拉过被子为她盖上。听琴哼哼了几声,像是极不舒适,蒙着被子道:“公子,我头痛得厉害,就连眼眶也开始痛了,又不停地流泪。”郭笨聪安慰道:“发烧之后都会头痛,而且眼眶就在头上,自然也会跟着痛了。”听琴听得将信将疑,但想想似乎也有道理,当下也不再多问,只想极力睡去。

郭笨聪坐在桌前思索了一阵,又跑到屋外的院子角落,将手机电池装入并开机,输入“瘟疫”“发烧”“红疹”查询,显示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,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“天花”!

郭笨聪对天花并不了解,只知道这是一种极厉害的传染病,然而等他查了天花的内容之后,又发现其与众病患的症状不太一样;他又陆续查了其它几种传染病,均找不到符合症状的,最符合的倒像是“麻疹”。但麻疹的反应又不会如此猛烈,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便要人性命。郭笨聪有些糊涂,站在院内发了一会呆,猛然又惊醒过来,这手机竟然一直开着电源。

次日一早,患者中又有二人不治身亡。郭笨聪试探了半天,也未试出这二人的脉搏,又跑去向胡太医请教了一番,这才确定二人已无生还希望。他这几日见多了尸首,也不像以前那样害怕,将两具尸首搬到院内盖上白布,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,以为这二人还会忽然间醒过来。

听琴的病情似乎又有好转,红疹渐渐退去,身上也不那么疼痛了。至于侍琴,其症状与听琴前两日完全相同。

经过几天的折腾,郭笨聪对这瘟疫已有了基本的认识:凡是染了瘟疫的人,先会发烧呕吐,然后全身疼痛,继而昏迷过去。再过几天之后,有的患者会出红疹,有的却不会。那些出了红疹的患者,病情都会有好转,而那些死去的,则全是未出红疹的。不过郭笨聪尚有一件事不是很确定,那便是他自己了。据他所知,凡是与患者有过接触的人,全部被传染了,只有他自己,即不戴面巾,又不注意休息,却完全没事,难道是自己身体里早已有了抗体?亦或是以前注射过某种疫苗?其中缘由郭笨聪不得而知,但自己确实有些与众不同,已是无疑。

这几日间,郭笨聪忙着照顾众人,即使更强壮也吃不消,回到屋内爬在桌上倒头便睡。也不时过了多长时间,郭笨聪被一阵咳嗽声惊醒,他顺着声音看去,只见侍琴翻了个身,又咳了一声,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。郭笨聪走了过去,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试,也未见有发烧症状,问道:“姑娘可是觉得身子不适?”侍琴摇了摇头,紧接着又点了点头,却红了脸不再说话。郭笨聪看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,也不知这姑娘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,正纳闷着,侍琴又咳了几声,眼中已流下泪来。

郭笨聪吓了一跳,忙问道:“侍琴姑娘,你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无法说话?”侍琴只是躺在床上流泪,紧咬着嘴唇却不说话。郭笨聪手足无措,转头看向听琴求救,却见听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,似乎是睡着了。他只好再转过头来,细看之下已有些明白,安慰道:“前两日,听琴的脸上也出过红疹。姑娘莫怕,病好了之后,疹子自然会消失的。”侍琴只是在那里摇头,眼中噙着泪水,欲言又止,过了一会儿低声道:“公子……能否请公子去找个马子?”郭笨聪以为自己听错了,反问道:“什么?马子?”侍琴的脸倏地一下更红了,支支吾吾道:“是啊……还请公子帮忙。”

郭笨聪也不知道‘马子’究竟是何物,看侍琴的神情似乎又不便说出,只好点了应了,转身向前院走去,心想那些士兵该知道‘马子’究竟是何物吧,但终归不会是后世的那种意思。

有一名士兵看到郭笨聪急冲冲地跑来,又连声说要‘马子’,应了一声之后离开,不多时又折回,怀中抱了一物,想必就是‘马子’了。这士兵将‘马子’放在院中,转身退出数十步,道:“少监,马子已取来。”郭笨聪忙跑过去一看,顿时明白过来,这‘马子’就是后世的马桶,只不过没有自动冲水装置而已。如今回想起来,侍琴既然要马桶,显然是内急,也不知她究竟憋了多长时间。

郭笨聪抱着马桶飞速跑回屋中,口中叫道:“马子来了!”,将那马桶放在地上。

侍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红着脸看向郭笨聪。郭笨聪恍然大悟,心想姑娘家要解手,我自然要回避的,正要转身走出房门,又听侍琴道:“公子。”郭笨聪闻言停步。侍琴结结巴巴道:“公子……我浑身疼痛使不上劲……便是……翻个身也难。”

话到此处,郭笨聪已完全明白了,原来这小姑娘是内急,却又动弹不得,还不好意思讲了出来,当下宽慰道:“姑娘请放心,包在我身上。”说着,将那马桶移到墙角,又在院内找了几根竹竿支在屋内,用床单将那马桶围了起来。一切布置妥当之后,郭笨聪将侍琴抱了起来放到马桶上坐下,口中说道:“姑娘请便。”

话音未落,已有人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郭笨聪闻声回头一看,听琴不知何时已醒了,侧躺在床上道:“公子还是扶我过去帮忙吧。”听琴以前虽然也曾笑过,但笑出声来却是第一次,郭笨聪心情大好,道:“好!”又走到听琴床边,将听琴抱了起来。

听琴脸上微微一红,略一挣扎,也由他抱了起来,附在郭笨聪耳畔悄声道:“公子方才那一句‘姑娘请便’,当真是一语双关。”郭笨聪听得一愣,忽然间已明白过来,再转头向侍琴看去,却见她呆坐在马子上面,脸涨得通红。郭笨聪连忙大声咳嗽以掩饰。

在宋朝时,厕所有许多“雅称”,例如“便所”、“厕屋”、“厕轩”等,而“便”这一字,正是如厕的意思。郭笨聪随口一说,没想到竟有另一层意思。

在门外等了许久,屋内传来听琴的声音:“公子请进来吧。”郭笨聪走进屋内,将两位姑娘抱回床上,又拎着“马子”扔到院内的墙角。

郭笨聪虽然也曾小睡了片刻,但忙了这一阵之后又有些疲倦,甚至还隐隐觉得头晕他正想再去休憩片刻,却发现已近正午,又到了午饭时间了。

想起其它人也可能需要“马子”,郭笨聪又跑到前院向一名士兵道:“还请再拿十只全新的马子,外加四菜一汤,就如上次那样便可。”那士兵听他即要“马子”又要“四菜一汤”,惊得张大了嘴,终究还是按着郭笨聪说的去准备了。

到了下午时分,段太医来访。郭笨聪以为他找到了治病的方法,还未走到近前便远远地问道:“段太医,可是有了治病的法子?”段太医摇了摇头,道:“老夫惭愧,这几日翻遍了医典,也找不到任何相似的病例,观其症状像是麻疹,但麻疹却不会让人浑身无力动弹不得,更不会在两天内就要了病人的性命,当真是奇了怪了。”郭笨聪随口道:“或许病人既得了麻疹,又得了另一种病呢?”胡太医听得一愣,一拍脑门道:“少监提醒的是,老夫竟然没想到此节。”说着,已转身急步离去,估计又去查阅医典了。

过了不久,有士兵送来一个小木盒。郭笨聪将那盒子打开一看,里面有两页纸,上面写着火药的详细配方。

郭笨聪此时累极,也无心思细看,将那配方收入怀中之后,又胡乱吃了些饭,已是傍晚时分。然而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,又去各个房间看了众人病情。那被唤作“老万”的医官极是虚弱,程四千爬在老万床前,目光呆滞,脸上尽是悲痛之色。郭笨聪看程四千下了床,急道:“四千,你现在还在病中,万不可随便下床。”程四千摇了摇头,悲声道:“老万就快死了,我若不送他一送,如何对得起这些年的情谊?”又转向老万道:“老万,你初见我与五弟时,曾说我俩一个是四千,一个是五千,加在一起也只有九千,与你还相差一千;后来我三哥程三千来了,你却没话说了。其实你不知道,纵是我兄弟三人加在一起,也及不上你的医术高明。”郭笨聪听得暗自叹息,神色颓废地走了出去。

到了晚些时分,老万果然不治。郭笨聪将程四千扶到床上,发现程四千也出了红疹,当下将这几日的病情讲与他听。程四千想了一会,也没甚头绪,又看郭笨聪红着眼睛呵欠连天,知他近日劳累过度,力劝郭笨聪回屋休息。郭笨聪乏倦之极早有睡意,刚刚站起身来,忽听士兵在前院大声通报,段太医再次前来探访。

郭笨聪到了前院,段太医似乎已等不及,远远地便大声叫道:“少监猜得没错,患者出的疹子果然是麻疹。”郭笨聪奇道:“先生今日不还说过,此病绝非麻疹么?”段太医道:“少监有所不知,军口已有十数人出了麻疹,只是未有昏迷呕吐,因此并未将其列入瘟疫。”郭笨聪道:“先生如此说来,可是后院的病人不仅出了麻疹,还染了其它疾病?”段太医道:“想是如此。枢密院彻查之后,原来这麻疹是由一个元军俘虏带来的。这俘虏一直被关在军械补给船,因此传染给了看守的士兵。昨日丞相得到消息,说是崖山一战之后,元军已有近千人染了麻疹,近日也未见战船出海。”

二人又聊了一会儿,郭笨聪已弄清了事情的缘由。原来,麻疹先是由那俘虏传染给大宋士兵,然后在船上流传开来。再后来,船上又有人染了风寒,两病齐发之后,症状便有些模棱两可了。当然,郭笨聪也知道所谓的“风寒”,或许是某种流感也不一定。

对于麻疹这种疾病,宋朝已有研究文献与预防措施,但对于各种流感却是毫无办法,遇到传染极强的、致命的流感,大夫们均将其归入瘟疫。这也难怪,即使在后世,每年因病致死最多的疾病也是流感;感冒本身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其一系列并发症。

郭笨聪与段太医说了一阵,也不确定实情是否就如二人推断那样,但既然出红疹的人有了起色,想必这两种疾病也能相互克制。

回到屋内,郭笨聪心头大定,倒并不是因为他对病情有所了解,而是元军中也有大批士兵染病,那大宋朝庭暂时也就安全了些,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不少事情。想到此处,郭笨聪又没了睡意,将整本《高等数学》的最后两页写完之后,再一细数,竟然有整整七十六页。他兴奋之余,从怀中拿出手机,又因疲惫之极也懒得再跑出屋外,调出《大百科全书》,输入“火药”二字,立时有页面显示,却是火药的英文名、定义、发展史,查到最后,才显示了火药的成份。

郭笨聪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,继续往下看去,只见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:“火药,是一种黑色或棕色的炸药,由硝酸钾、木炭和硫磺混合而成,可供不同用途之需,在采用无烟火药以前,一直用作唯一的军用发射药”。

“硝酸钾、木炭、硫磺?”郭笨聪自言自语说着,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,如果只是这三样成份,为何宋朝的火炮没有威力呢?难道是比例不对?郭笨聪又继续看下去,却见这三种成份的比例是“硝酸钾七十五份,硫磺十份,木炭十五份”。郭笨聪在纸上记了这三个数字,想再多看一些,却发现已到了最后一行。这《大百科全书》竟然没有说明如何制造火药!

硫磺、木炭,在宋朝应该可以轻易取得,但硝酸钾是什么东西呢?是天然存在的么?郭笨聪甚不明白,又输入了“硝酸钾”三字,查到说明页面时,顿时喜出望外,书中不仅介绍了硝酸钾的物理特性、化学特性,更是详细说明了其制作方法,而且制造方法竟然多达五种,分别是合成法、溶剂萃取法、复分解法、中和法、硝土制取法。

郭笨聪已忍不住心中的激动,想大叫几声,又生怕惊扰了听琴与侍琴,只好捏着拳头用力空挥几下,以发泄心中的喜悦。

然而仅仅过了片刻,郭笨聪又发起愁来,虽然山寨手机的电池可以待机两个月,但如果将屏幕一直开着,恐怕只能连续工作二十天,书中的内容几乎是所有人类文明的记载,又岂是在短短二十天内能掌握的?

想到这里,郭笨聪忙取过纸笔,将书上的关键内容抄了下来,然后迅速关了电源,将手机收入怀中。

天色已大亮。郭笨聪一夜未睡,此时又困又累,俯身爬在桌上,不多时已呼呼大睡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郭笨聪迷糊中觉得身体有异,睁眼一看,窗外阳光刺目,他忙闭上眼睛,又觉得右臂隐隐发麻,原来自己睡觉时枕着右臂,导致胳膊血流不畅发麻。郭笨聪将头转过一边,枕到左臂上正准备换个姿势再睡,忽然闻得一阵清香,似发自鼻底,再一细看,只见桌上放了一块手帕,帕下压着的,正是自己写过的纸张。这纸皱皱巴巴的,像是被水浸过了一样,再看那手帕,一角也已湿透。郭笨聪正惊讶间,又觉得自己嘴角发凉,却是脸上湿了一片,紧接着明白过来,自己爬在桌上睡觉时,又流口水了。

郭笨聪也未多想,倒头又枕在左臂上,正待再睡去,忽又闻到那阵香气,心中想到一事,顿时吓了一跳,猛地转头看时,只见一清秀绝俗的少女坐在桌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,正是听琴。

郭笨聪立时睡意全无,“蹭”的站了起来,犹自不相信眼前所见,向床上望去,却见床上空空如也,眼前这姑娘不是听琴又是谁?难道听琴又看到自己流了口水,因此将手帕垫在嘴下以防纸被浸湿?

听琴看郭笨聪的神色,知他对自己甚是在意,心头甜丝丝的,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;她心中舒畅,精神也好了许多,看到郭笨聪尚自左顾右盼,当下轻声道:“公子,你醒了?”郭笨聪连连点头道:“是啊。”复又摇头道:“不是我醒了,是你醒了。”

听琴侧坐在桌前,大病初愈之后,脸色略显苍白。窗外阳光照在桌上,又映射在听琴的脸上,她虽然略有病容,但风华正茂的年纪,早已掩盖了所有的缺陷。郭笨聪只觉得眼前这少女有如出水芙蓉般清脱,眼神中透出一丝忧郁,甚是惹人爱怜。郭笨聪与听琴朝夕相处多日,从未像今日这样注意过她的容貌,此时看她苍白而秀美的面容,清丽出尘,当真比天上的仙子还要美上许多,不由得看得痴了。

听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脸上一红,扭捏道:“公子如此看着我,可是我脸上还有红疹?”郭笨聪听得一愣,再一细看,这才发现听琴脸上的红疹消得无影无踪,顿时喜出望外,连声道:“是啊,不是!红疹不见了。”说着,又凑到近前细看,却见听琴面色虽然仍显苍白,但红疹却是尽数散去,只留上淡淡的小红点,若不细看,根本无法察觉。郭笨聪大喜之余,又跑到侍琴床边。侍琴仍未醒来,但脸上的红疹已有消退的迹象。紧接着,郭笨聪想起了其它房间的患者,忙道:“我再去看看其它人。”说着,已急步跑了出去。

听琴知道郭笨聪这几日照顾着所有的病人,早已疲惫之极,此时看他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,竟然有些微微失望,心道:“原来他关心并非只有我一人了……”忽又想到近日发生的种种,染病的众人都在朝中各任其职,比起朝庭大事,自己的命运显然是不值一提了,自责之意顿生。

再说郭笨聪,将所有房间跑了个遍,发现已有数人退去了红疹,已能扶着墙下地行走。更有两人未曾出疹,却也病情好转,再一细问,原来这两人都曾得过麻疹。郭笨聪知道这二人既得过麻疹,体内早已有了免疫力,自然不会被再次传染。如此看来,他与段太医分析的果然没错,这红疹就是麻疹。

郭笨聪回到自己屋内查看,胡太医也早已清醒,看到郭笨聪进来,胡太医忙问道:“少监,陆姑娘病情如何?”郭笨聪也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侍琴,当下如实答道:“先生请放心,陆姑娘昨日出了些红疹,也该开始好转了。”胡太医奇道:“陆姑娘不是在三天前出的红疹么?”郭笨聪听得惊讶,改口道:“对,是三天前。”心中疑云丛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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